【Psyborg】梦里花
Fulgur×Uki 左右有意义 shuca客串
abo设定 be预警 人物死亡预警 文笔很烂预警
灵感来源是最近很火的歌《梦里花》
想写就写着玩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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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唯一纯白的茉莉花,盛开在琥珀色月牙。”
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。
大雪之后又是冬至,他撑着伞,曳着一路长长的脚印,走在又一个飞雪的北欧小镇。
他在等不老的夏天,等仍然在滴着水的青石板,等梦里繁花盛开,等三更的月光又一次流连在他的衣角。
那里有漫山遍野纯白的茉莉花,是他的花嫁。
Uki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雪天,在他工作的酒吧里。
那时的Uki还是个年轻而风流的人,漂亮得不像话,喜欢酒,喜欢一切漂亮的人。所以当他穿过霓虹与觥筹看到那个人的时候,他很自然地就被吸引了。
但是却又那么不一样。
黑暗与喧嚣仿佛不曾靠近那个人的身体,他的周遭仿佛有一层薄薄的光晕,一层薄纱,让他融入世俗却又不成为世俗。斑斓的光在他的手臂上忽明忽暗,他沉静而流畅地将不同的液体混合入一个酒杯,动作温和得就像他手臂的线条。
他的头发不是对称的,较长的一侧垂落在他的脸侧,每次动作一大就被带到肩后。
瓷白色的,很柔和,不像锋利的白纸的颜色。漂亮,就像茉莉花。
Uki想了半天,才想出这么个适合形容这个颜色的词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向来直接,坐到那人跟前要了杯酒后就发了问。
Fulgur抬眼望向了紫色头发的少年,看到他脸颊上亮晶晶的亮片顺着眼角勾起的走势没入他的眼尾,和灯光一样亮。
“Fulgur Ovid.”烟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尘埃感。他看了一眼就垂下头,手上调酒的动作没有停止。
Fulgur,这是一个很锋利的名字。倒是和他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。
“你认得我吗?”Uki托着下巴,仰头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认得,你很有名。”
“那你说我是谁?”
Fulgur侧目看了他一眼,把调好的酒推到Uki面前,“Uki Violeta,灵媒世家的小少爷。”酒杯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出一个质感厚重的声音。
Uki的目光掠过他刚刚探过来的骨感分明的手,撇撇嘴,“你非要加后面那个身份吗。”
Fulgur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了擦手,“我以为这是对你的尊重。”
吧台没有闪烁到晃眼的光,只有温和的昏黄光线。Uki作为吧台的常客,却在这个时候,莫名觉得灯光很是缱绻,有在北欧风雪夜里温暖的炉火边上蜷缩的感觉。吧台又来了一个客人。
他抿了一口酒,不禁讶异地抬起杯子仔细看了看,又转头望向Fulgur,“你加了……”
“茉莉花。”Fulgur忙着给刚来的客人倒酒,背对着他说。
“你闻出来了?”
“嗯。”
这是Uki的信息素味道。
Uki没有发话,咬了咬嘴唇,盯着Fulgur忙碌的背影。等到送走了客人,他才仰着头问:“很普通吧。最常见的花香。”
“不,很好闻。”Fulgur靠在身后距离Uki两米开外的酒柜上,双臂很随意地撑着,目光和眼前人的相遇,“茉莉花安神,有这个味道的omega都温和、善良。我很喜欢这个味道,所以在酒吧留了一点,尽管平时用不太到。”
Uki难得红了脸,幸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来。
“你的呢,你是什么味道?”为了掩饰,他赶紧把问题转移到眼前人身上。
“很少见的一种,月光。”
“月光?”
月光是什么味道的?
Uki只能想到冰冷。它只不过没有飞雪的舞动,其他的,没有区别。
洁白,干净,但是真的很冷。什么样的alpha会有这样虚无的味道?
但眼前人,好像也没那么冷。
相爱总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朋友们笑Uki终于找到了可以让他安分的人,漂亮而骄傲的人有了不想放下的牵挂。Uki坐在Fulgur的怀里拒绝了又一个出去浪的邀请,对方笑呵呵地调侃他。
“其实你可以去的。”Fulgur摇了摇头。
“No.”Uki转过身,面对着他坐在他腿上,脸埋进他肩头的白发,“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他蹭了蹭Fulgur的脖颈,用力吸了口气,“你的信息素真的好淡。”
“没办法,就是这样的。”
月光很稀薄,像深秋的枫叶林里漏下来的斑驳。清冷至极,甚至连动情的时候都那么波澜不惊。
那个时候的感情好像就是这么简单。Uki一直陪着Fulgur在酒吧调酒,不穿他那些显身材的蹦迪衣服,而是一身素色的针织白毛衣,安静地坐在他身边。Fulgur会给他做各种各样的茉莉花饮品,一直香到他骨子里。
两个外形都相当优越的人,坐在酒吧里免不了瞩目。Uki真的很漂亮,整个人往那儿一坐就是焦点。总有人来约他跳舞,每次他都瞪回去,“我要和我男朋友在一起。”Fulgur温柔的气质也颇受青睐,也有不少人来和他搭讪,但是连Fulgur还没有来得及发话,这些人都会被Uki像炸毛的猫一样凶走。到最后,每一个来吧台的人都不得不忍受Uki警惕的目光,点了酒后连忙转身就走。
“讨厌死了。”Uki委屈巴巴地搂住Fulgur的腰。“他明明就是想钓你啊!眼神都要拉丝了!”
Fulgur低低笑了,垂头吻了吻微微卷起的紫色头发。“小醋精。”
他是不一样的。
Uki喜欢漂亮的一切,从前的他谈过很多人,但似乎都不完全上心非谁不可。但是对Fulgur,他承认自己好像挂念得比谁都久。
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需要担心生计问题,他也不止一次问Fulgur愿不愿意辞了工作和他住在一起。每次Fulgur都摇了摇头,说他还是想工作,他本来也很喜欢调酒,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。
“况且我是alpha,怎么能靠你生活呢。”
他生在最普通的家庭,父母早逝,很早就自己独立出来生活,见过世态炎凉,看谁的眼神都是淡淡的。所以Uki最喜欢看他被自己勾得眸色深沉,满眼都是情欲的样子。Uki去吻他的薄唇,去探他最深处的感情,抓着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腰,去咬他的脖颈和锁骨,看平时待人疏离而柔和的人的防线逐渐被自己击溃。
Uki被不同的充满欲望的信息素浸泡过,无一例外都热烈而疯狂。但是Fulgur的月光不管在什么时候,都浅淡而克制,就像他无限的温柔。他说他的月光无法浓烈,注定给不了Uki想要的快感与热情。
但是Uki还是好贪恋这样的月光。那时他在泪水朦胧中看到了窗外皎洁的月色,那是冷与柔的纯白,是光影的盛开,是星空下汩汩流淌的山泉水,是莫测的美丽。
他在如此稀薄的气味里,感觉到了绵绸的爱意。来自他,来自自己。
“你对他是不一样的。”
那天Fulgur提前和Uki说了他要去拜访他的恩师,晚上才能见面,Uki也明白这时不能赖在他身边,于是去了邻居的发小Shu的家里。
话题最后还是导向了那个人。Shu是个聪明人,再加上两人深交已久,所以他也不需要掩饰,一句话说得直截了当。
“是吗?”Uki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新做的指甲,“可能……是吧。”
“你想过和他一直走下去吗。”
Uki的动作顿了顿,指尖似乎是无意识地划着桌子。
“……想过。”
Shu轻轻靠在椅背上,苦笑一声,“难得,你居然真的想过。
“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。
“但是,”他看着Uki的脸,“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里……”
有权有势的家族,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和普通家庭的孩子在一起。即便有高学历高等级信息素之类的加分项,也都是不受待见的,更别提Fulgur实际上都没有,连信息素都不足以让人折服。
Uki咬了咬嘴唇。他知道家人放任他拈花惹草是因为他自有分寸,点到即止,不给家里惹麻烦。
但是他明白现在自己的感情正朝着一个不被希望的方向发展。汹涌,不可控制。
他在逃避。
他知道自己的想法,也知道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。
但是他真的不舍得。
“Uki,我已经很幸福了,我希望你也能幸福。”沉默持续了一会儿,Shu轻声道,“你其实不需要受这些苦的。”
划拉桌面的声音彻底消失了。周遭只有炉火缓慢包裹木柴的“哔剥”声。
二十几年相识,父母辈就是好友,把富人区别墅都选在了对门,Shu和Uki一起长大,是最懂Uki的人。Uki不需要说话,Shu就能懂他的意思。他已经懂了,但是他在等Uki自己的回答。
半晌,Uki吐了口气。
“我感觉,我可能非蹚这趟浑水不可了。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。
Shu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这时,一个热情的声音忽然钻进房间,让话音刚落后的沉默仅仅持续了一秒,“Pog!什么浑水?”
“Luca你吓我一跳!”Shu背对着门,没有马上看见金发男孩的出现。
“我可不是故意的。”Luca亲了亲他的额头,被Shu气急败坏地推开也没有生气,朝门口努了努嘴,“看看我遇见了谁。”
门外,Fulgur微笑着看着这一切,并且一把接住了跳进他怀里的Uki。“Fufuchan你怎么来了!”Uki眼睛亮亮的抬头看着他,难掩心里的欣喜。“我在门口遇到Fulgur了,我带他进来的。”Luca大笑着回应,“Fulgur,没聊完的明天继续哈。”
“没打扰你们吧?”Fulgur还有些担心。
“没有,聊完了,我们走吧。”Uki挽着他的胳膊朝两个屋主挥了挥手,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屋子。“想我吗。”他亲了亲Fulgur的唇,撒娇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猫。这么好的人,不要白不要呢。
“想。”Fulgur回吻他。
是夜,他趴在他的逼仄的小公寓的阳台上。烟雾从他的指尖缓缓升起,消失在浩瀚的夜空里。
抽完的烟头从他指尖滑落,掉进楼下一个郁积的水坑里。水很浑,掉进去就看不见了。
Fulgur抽了抽鼻子,用袖子捂住口鼻,深深吸了一口气,让呼出的空气能温暖一下他冻得发红的脸。
“我感觉,我可能非蹚这趟浑水不可了。”
好像出乎意料了,怎么办。
手机的光照亮了他有些苍白的脸,他看了看日期,算了算存款,勉强可以交得上房租。身后那一袋子盒子,每一盒都是千斤重的负担,他并不是很想再看它们一眼。
干脆,就停了吧。他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。
反正他注定留不久的。
苟且一日,有什么区别呢。
“Uki他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。他这孩子脾气硬,上心的东西,不会放手。
“与其让他在离不开你后痛苦,不如你先离开。
“你的药钱,你的医疗资源,我们都可以负责。只要你找个机会和Uki结束,我们立刻送你去医疗更好的州。
“你是alpha,还比Uki年长,我相信道理你是懂的。”
Uki隐隐觉得Fulgur最近有些不对劲。
现在的他似乎一直有点心不在焉,本来就寡言,如今对Uki的话都变少了。问他怎么了,他就答身体不舒服,并以此为借口,拒绝了Uki一次又一次充满暗示的邀请。
前几次Uki还能半信半疑,到后面实在是觉得不可信。他烦躁地跺着脚,气愤地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是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Fulgur温柔到疏离的摇头,实在是发火了,那就只有沉默。
“Fufuchan,你把我当什么了,发生了什么你不愿意和我说。”Uki颤抖着嘴唇,盯着坐在床边的人。
“我说了,Uki,我累了。”
“骗我也至少换个理由吧。”
“没骗你。”
Uki怒极反笑,“你说,你瞒了我多少东西。”他揪住Fulgur的衣领,强迫他抬起头来看自己。“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,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知道的。”
Fulgur定定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,半晌,才扯了扯嘴角,“你不会想知道的。”
“你不说是吧,那我来说,我父母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?”Uki咬着牙,手心都出了汗,“我问你,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Shu家门口?富人区有安保,你是怎么进来的?
“是他们派人带你进来的对吗,我家和Shu家是对门,你见了他们后从我家出来,这时候才碰到了Luca,他告诉你我在Shu那儿对吗。”
沉默像是深渊,一点一点把少年拖入泥沼。
“Uki,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。”
“你在开玩笑吗?”Uki冷笑,“他们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就这么答应了?”他松开了Fulgur的衣领,“我现在就去和他们吵架,你放心,他们吵不过我的。”
“别。”
Uki的衣角被抓住。Fulgur垂头,脸隐没在半长头发的阴影里。“他们不和我说,我也打算这样做的。”
他音色本就沙哑,此时愈发的干涩而低沉。
Uki呆呆地看着他。“你说什么?”
Fulgur站起身。“感情什么的,讲究门当户对。”天色渐晚,他的脸背对窗外天空,愈发晦暗不明。“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,应该找适合你的、以后能帮助你和你并肩而行的人,不能找一辈子都只能仰望你的人。
“我什么都不能给你,你能给我的我一样都还不了。我给不了你真正需要的帮你立足的东西,你会被你身边的人瞧不起,找了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。我也会被身边的人瞧不起,你要是一直留着我,我就一辈子离不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名号;你要是未来把我扔掉了,那也是我应应该坦然接受的,毕竟我也没有能力做什么,我甚至应该感激。
“我是一个普通人,没什么钱,住很小的房子。你根本不需要理解经历这些,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归途,你会衣食无忧地做你想做的事情追逐你的理想,我们不是一路人。
“你现在的所有举动,都基于你从我身上得到的虚无缥缈的感情。它太脆弱了,你不应该吃这些苦的。”
Uki笑了,笑得很凄凉,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会一直爱你吗。”
“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,是我不能自己折磨自己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,你相信我。”
“可是我会一直活在愧疚里。”
沉默和降临的黑夜一样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去和他们讲。”Uki冷冷道,“你别想走。”他转身跑了出去,司机在门口等他。
Fulgur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终于撑不住身体,踉跄地靠到墙边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他的脸色白得吓人,简直要和他的头发融为一色。
Uki和Violeta夫妇大吵一架。
“够了,我最后说一次,我不是你们用来壮大你们事业的工具。别再监视我了,我还没告诉你们我谈恋爱你们就把人叫过来!”Uki一脚把椅子踢翻,怒道。
“你是Violeta的独子,你不继承事业谁继承事业?之前浪成那个样子,看在你对家业还挺上心的份上没管你,现在到谈恋爱的年纪了,偏偏不找个合适的。Yamino和Kaneshiro已经定下婚约了,Kaneshiro家可是黑白通吃,谁知道Yamino家有没有另起炉灶搞我们的心。你都不为家里想想吗?”Violeta夫人冷声说。
“他们知道你们这么虚伪吗,表面上关系好成这样,背地里都是猜疑。”Uki嫌恶地看着和自己拥有一样的紫色卷发的妇人,“我不会放弃Fulgur的,不管你们怎么说。”
“可他不要你,你能怎么办。”中年男子抱着胳膊盯着儿子。
Uki失笑,“他不要我?你们什么傻话都编的出来。”
Fulgur很爱他,他知道。他也知道自己很爱Fulgur。
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,从来没有。
“你联系他看看。”
Uki嗤笑,打开手机。
信息拉黑,电话是空号。
“什……你们干了什么?!”Uki难以置信地猩红了眼睛。
“Fulgur Ovid是个好孩子,估计不会告诉你他为什么不需要我们提就会离开你。”Violeta先生踱步到儿子跟前。
“你有没有奇怪过为什么他的信息素这么淡?”
少年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那是他最留恋的月光,穿透稀疏的林木,落在他的肌肤。
干涩,苍白。
腺体癌。
腺体内分泌细胞癌变,信息素缺乏,失去原本的气味,不管怎样都很淡。等到气味完全消失,腺体就会完全癌变,到时便是死期。
没有根治的办法,只有用药把完全癌变的日子一拖再拖。这是家族遗传病,他的alpha父亲就是在他这个年纪因为腺体完全癌变而死,omega母亲此前因为到处求医积劳成疾,亡夫后挣扎着把他养到几岁便抑郁而终。数载春秋,少年一个人沉默着经历着信息素一点一点的褪色。
他的月亮,随时都会坠落。
那清冷的月光,是他生命最后的光。
“他是个懂事的孩子,他不想重蹈覆辙。”
“别说了!我想见他!我要见他!!”
“明天吧,很晚了。让他好好休息,他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。”
“我会走的,也不需要给我找医疗资源了。我不会让他做无谓的挣扎,不会让他把他的前途折在我身上,我也不会把这种基因留给无辜的孩子。”
“这种混蛋基因,不应该再存在了。等我死了,就不会再传下去了。”
白发少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,告诉他们,他早已接受了宿命。
Uki没有去过Fulgur的家,Fulgur每次都在酒吧和他见面,每次Uki提出要去他家都会被拒绝,说是家里太小。所以,光是在杂乱的巷子里找到那间屋子都费了Uki一番功夫。
“你找住这屋里的那个小伙儿?”隔壁大妈皱了皱眉,“他连夜走的。东西收好很久了,所以半夜和我说了声就走了,问他要去哪里也不说。”
房间里没有人。很干净,没有一点灰尘。很多东西都没拿走,只有一个柜子空了大半,留下了几件衣服。整个屋子都没有信息素的味道,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。
Uki在厨房里看到了一只酒杯。只有一只,还残留着一点未干的酒液。柜子里有一些拿不走的酒,那是整个房间里最贵的东西。
和酒放在一起的,是和他放在酒吧里一样的小罐装茉莉花。
“哦对,那小伙子说了,如果有一个紫头发男孩来,让他把这些茉莉花拿走。说的应该就是你吧,喏,这里还有。”
“妈的,你们是故意的。”男孩恨得咬牙切齿,但最终还是痛苦大于愤怒,终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。
罐子下面有一张纸条。
“医生说我没有多久了。我本来就想换一个城市,攒点钱住几天院,在一个谁都不知道我的医院里安静地离开。
“在我离开这座城市前,我想最后放肆一次。
“我很喜欢你,所以我答应了你,我想着你本来就是一个很没心没肺的人,不会在乎你众多枕边人中的一个,最后结束也会比较干脆。
“但我没想到你没有放弃我,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你。
“Uki,是我的错,我确实隐瞒了你很多。责怪我吧,这是我应得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
确实是你的错。
你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。
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。
要让我这么,这么痛。
少年蜷缩在散落一地的干涩的茉莉花边,他咬住衣襟,终于忍不住泪扑簌簌往下落。心口忽然开始无法控制地绞痛,逼迫着他直视现实,用赤裸裸的刀刃提醒着那个人的存在无法磨灭,他留下来的一切,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泯灭的痕迹。
冬天怎么还没有走啊。这里穿风,好冷。
“Fufuchan,你原本的信息素气味是什么?”
“Violet,紫罗兰。”
“你别骗我,哪有这么巧的事。”
紫罗兰的花语是,永恒的美与爱。
以及,我很喜欢你。
去一个茉莉花盛开的地方吧,去把我葬在那里。最好是一个北欧的小镇,有皎洁的月光,有小木屋,有起舞的火苗,有我们相遇的时候正在下的那场飞雪,有我曾经偷偷畅想过但还是不曾奢望的未来。
把我们的记忆,埋进风雪的深处。
我在那刻画着永恒的天堂。
“Fu……Fufuchan?”
睁开眼的时候,紫色头发的少年正紧张地瞅着自己。
“Uki?”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。
灵媒世家Violeta家的小少爷做了一个仿生人,有着鲜红的机械臂,植入了人类的思维,举止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。
人们传言,仿生人身体里存了一颗心脏,就是来自那个已经去世的人。
茉莉花盛开了,我在月光下吻你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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